Nya三木登

想写啥写啥的杂食动物

暗角(宗兔)

暗角。

 

我们姑且理解为隐匿于厚重的帘幕背后的某个角落。

 

比如试衣间用于遮挡的帘子后,又或者临时缝纫间的窗帘后,再者淋浴间......浴室的光过于强烈还是姑且不算于其内好了。

 

仁兔换上演出服,穿上靴子,准备戴上贝雷帽的时候发发觉用于固定的发卡脱了胶。于是他便从一个暗角钻向另一个暗角,轻轻叩两下门旋转开门把手生怕惊扰了当中正专心致志工作的人,小声道:“不好意思打扰了,贝雷帽出了些问题,请问可以帮忙调整吗?”

 

“仁兔?”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穿过寂静,使得仁兔猛地打了个激灵抬起头。窗帘拉了个严实,只从未能交叠的缝隙中透进一丝光亮与照明灯的暖橘色揉成一团朦胧。他看不太清桌边的人,但他又是那样的清楚拢着朦胧的人是谁,于是脚步迈得更大些,卷起小小的风,走向对方。

 

近乎是闭着眼睛,向前扑去。

 

他知道自己定会被拥进那个令他眷恋的怀抱之中的,温暖,却又因为服饰上的挂件贴住了脸带了些许冰凉。

 

“斋宫,好久不见。”仁兔道。

 

“嗯,好久不见。”拥住他的人同样道。

 

他们几乎未曾在分开的这段时间说过想念,即便在数年前这个怀抱的主人总是将爱与眷恋挂于嘴边。而当一切都随着时光的流转产生变化,他们不再是同一个组合的搭档,紧接着他们不再身处于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事务所,乃至同一个国家,又在忽然到来的某个瞬间他们不再是正向的距离,而是相交为负的亲昵。

 

而那些夸张而盛大的爱意,在交点绽开最为绝美的花朵后便深深地将种子藏于其中。曾经的辞藻似乎成了将爱意变得俗气而繁复的累赘,斋宫说只有害怕失去才会想将爱意剖开给全世界围观,而他们并不需要这种毫无意义的恐惧。

 

那个时候仁兔记得自己故意使心眼问他:“斋宫以前反复对我说‘爱’只是因为害怕失去吗?”,后来斋宫怎么回答的仁兔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阳光洒在身上很温暖,摇椅晃晃悠悠的很舒服,然后在眯起眼时钻入自己眼中斋宫那张发红的脸很可爱。

 

终究是先斋宫一步诞生在这个世界上,成为人类的自己更胜一筹。

 

仁兔在心中这么想。

 

“帽子上的发卡掉了。”他从斋宫怀中钻出,晃了晃手上的帽子。后者从抽屉中拿出胶枪递到他跟前:“影片的衣服还有些问题,我需要调整,区区发卡就算是仁兔也能处理吧。”

 

“我也是有跟在法国工作的优秀服装师学习过的,不要小看偶(我)啊。”仁兔接过,一边反驳一边在斋宫面前坐下,唇角却是微微上扬。

 

虽然并不会对斋宫说。

 

将影片和Valkyrie好好地放在第一位珍视着的斋宫。

 

仁兔很喜欢。

 

非常喜欢,喜欢得以至于他高兴地轻声哼起小调。

 

“搞定!”将胶枪放下,仁兔凭着感觉将帽子固定在头发上起身晃了晃脑袋,原地蹦跳两下确认是否足够牢固。随后又望了眼似乎也进入尾声的斋宫挥挥手转身朝门口走去:“我先去做准备了,看到美伽亲我会叫他过来的......呜喵——”

 

吻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落在自己唇上。

 

斋宫总是会在奇怪的时间点突然闯入自己的世界,随后才会反省是否过于鲁莽。

 

你看,他顿了顿,才想着是否应该先从额头开始亲吻才显得比较不失礼仪。而吻也随之落在自己的额头上,脸颊上,鼻尖上,再回归于唇上。

 

“这是来自法国的浪漫?”仁兔轻声开着玩笑。

 

“是跨越海洋,陆地以及天空的思念。”斋宫回答。

 

他捧过那张自己曾无数次赞美过如同人偶般精致的脸,仁兔的唇上有唇膏沾染的水果香,口中有薄荷的清凉,还有柔软而狡黠的顽皮。后来斋宫曾不止一次想过,曾经只会用人偶去形容仁兔的自己属实是太过于缺乏艺术家该有的浪漫。

 

不过好在仁兔似乎并没有太介意。

 

他可爱的仁兔依旧会因为自己的爱意而在耳尖和脸颊染上漂亮的红色。

 

“偶......偶(我)要去彩排了。”

 

“彩排后才会换演出服的习惯,你我都一样。”

 

只是称述着既定的事实,仁兔却觉得对方像是在自己耳边反复念叨着令人失了心神的魔咒。忘记这是随时有人会进来的临时缝纫间,忘记自己即将准备出场,甚至忘记呼吸该是何种姿态,他踮起脚伸手搂住眼前人的脖子将无声的思念咬碎。

 

你知道我是不善言辞的,你也知道我身上有着无数来自于你的习惯,所以......

 

“老师,在吗?”门外传来的声音忽然将只属于他们的空间打碎,仁兔甚至因为惊吓狠狠地咬了口斋宫。“斋宫!?”他小声惊呼着被拽进堆积着衣服材料的角落的窗帘后,瞅着对方微微皱起的眉想要道歉却被斋宫用食指抵住唇,于是仁兔便不说话藏在他怀中小心翼翼地听着窗帘外的动静。

 

叩了两下门随即探进脑袋的影片四下张望了下并没有发现斋宫的身影,心下觉得疑惑。刚才还在走廊遇到在寻找成鸣哥的小兔子们,一来想着试下调整后的演出服,二来要找成鸣哥的话问老师也许会知道,可缝纫间却是空无一人的样子,只有自己的演出服端端正正地摆在工作台上。

 

看上去老师已经做完了最终调整,同时也差不多到了要准备候场的时间,于是影片决定先换上衣服再拜托老师检查,他将门锁扣上,慢条斯理地将衣服褪下,叠好。

 

斋宫透过缝隙看影片背过身后,估摸着对方换衣服需要的时间重新转过身俯下身贴着仁兔的耳朵轻声道:“转过去,我帮你整理衣服。”,仁兔打了一个激灵又是将脸涨得通红,却也听话地转过身去,毕竟他并不想对着影片用天真烂漫的笑脸解释为什么会从角落和斋宫一起出现,又为什么衣衫不整。

 

自己一定会咬舌到自尽的程度。

 

斋宫的指尖顺着他的腰向上,贴着他的背将打底衫抚平,再靠近些将手绕至前方轻轻向下拉了拉提起的衣领。因为是背对着,因此能够更好的凭借手感而不是视觉来判断衣服是否规整合体,当然斋宫也承认十分中有九分认真一分玩笑的意味。


“仁兔,不站好的话我很难调整。”

 

身前的人微微侧身转过头,紧紧地咬着唇,眼睛都沾染上了脸的红。

 

活像只惹人怜爱的兔子。

 

斋宫这么想。

 

整理规整后,他又俯下身去,惹人怜爱的兔子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用手挡住唇。

 

他暗自发笑,仁兔有时候喜欢拿比自己多了那么一点点的人生阅历调侃自己,然后眯起眼睛唇角弯弯一副略带得意的样子,那样的仁兔有着世间独一无二的可爱。但也就像自己曾经无数次说的那样,仁兔是他的人偶,当然现在斋宫并不喜欢这样形容仁兔。

 

不过他同样可以仅仅是动动手指,就能让他最亲爱的仁兔,在外面的世界当着顶天立地的“仁哥”的仁兔温顺地臣服于自己,唇是红的,脸是红的,耳朵是红的,眼睛也是沾了水汽的红。

 

“帽子没夹好。”斋宫语气中带笑。


“老师!”仁兔睁开眼嗔怪地瞪他,习惯性地将对方的名字粘连近似“老师”的发音。对方不言,将贝雷帽调整好满意地点点头又用食指点了点仁兔的唇,再同样贴了贴自己的唇。

 

随后便将人丢在原地掀开窗帘,一副找完布料的样子。

 

“影片。”

 

“老师!原来你在啊!我把演出服已经换好了,果然非常合身,不愧是老师。”影片扣上最后一颗扣子说道。

 

“哼,那是自然的,不要作出这种大惊小怪的评价,影片。”斋宫上下观察了一番,又转过影片的身体替他整理好身后的细节点点头:“没问题了。”

 

又冲窗帘后的人道:“仁兔,刚才麻烦你帮我找布料了。”

 

“成鸣哥也在吗?我完全没注意到。”影片眨眨眼,三步并作两步走向仁兔所在处拉开窗帘,后者赶忙从后面出来:“布料太多,八偶(把我)绊住了。”

 

“欸——不过成鸣哥很小,很容易被厚重的布料缠住呢,你还好吧?感觉脸很红。”

 

“啊,嗯,只是有点热。”

 

“对了,成鸣哥的孩子们在找你哦。”影片道。

 

“嗯,我马上就去。”仁兔成鸣低着头道,又像为了掩盖什么似的抬头冲影片笑笑,“美伽亲也要加油哦。”

 

随后便从斋宫身边匆匆而过,消失于门外。

 

影片小声道:“成鸣哥,感觉慌慌张张的。”

 

斋宫没有接他的话,只是重新整理了下衣服拍拍影片的背:“把心思放在接下来的舞台上。”,影片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虽说如此,他却觉得老师现在的心情相当不错的样子,连习惯用词“Non”都没有用上。

 

有人心情好,就自然有人心情混乱成一团。

 

向左蹦一步,朝观众比一个心;朝后转一个圈,同孩子们一同摆一个“LOVE”;将手伸向头顶弯弯手指,扮演可爱的兔子先生。本是最熟悉不过的舞台,随着舞步摇摆的衣服却是同让仁兔成鸣不自觉想到适才斋宫的手,还有他的吻,那若有若无的触感磨得他耳朵烫的厉害。

 

二十分钟前还在与爱人在隐秘的角落做着交换唾液游戏的自己,现在却在嘴中唱着“你的双眼满含雀跃,同我一模一样”这样充满阳光味道的歌词,属实是令仁兔觉得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偏偏又真真切切地瞟到在侧台那双如歌词所唱的“满含雀跃的眼睛”,于是心脏又重重地跳了一下。

 

“砰”

 

“砰”

 

“砰”

 

以至于晚上他浏览网页的时候翻到不少关于自己“可爱又带着羞涩”,或者是“仁兔君的耳朵好红,好可爱”之类的评论,猛地将自己摔向斋宫,躺在罪魁祸首腿上仰面朝天地将脸皱成一团抱怨:“都是斋宫的错。”

 

被抱怨的人心无旁骛地翻着杂志道:“把自己的不成熟归咎于他人是不美丽的行为。”

 

“玛朵姐——”

 

“小宗只是太想念仁兔了,就原谅他吧。”

 

坐在沙发扶手上的人偶如是回答。

 

仁兔眨眨眼,露出斋宫相当熟悉的洋洋得意,拖长了音调:

 

“那就原谅他吧——”

 

“Non!仁兔,虽然恶作剧的你也是最为美丽的,但是现在先考虑补充能量的事比较正确。”

 

前者笑起来,乐不可支的样子:“点心想要牛角面包。”

 

牛角面包啊,好像很不错。

 

斋宫这么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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